第三章 餐桌上的心跳

    等我回過神時，宋允澈已經拉著我進了餐廳。

    不知什麼時候，我手上還握著店員給的掃描碼——說是可以用手機下載剛剛活動的紀念照。

    我們找到位置坐下，點了餐，氣氛卻有點奇怪。

    彼此沒有說話，各自滑著手機，空氣像被輕輕拉緊。

    我忽然想起口袋裡的掃描碼，好奇地下載了照片。

    打開相簿，我愣在原地——照片拍得很清楚，但也……太清楚了。

    陽光下，宋允澈側臉親向我，仿佛我們真的接吻過一番。

    他的表情溫柔，而我閉著雙眼，像是在回應。

    「…真要命……」我低語，臉頰發燙，心跳幾乎要跳出胸口。

    宋允澈坐在我對面，貌似專注在菜單上，但我注意到，他的眼神不時瞄向我這邊。

    他清了清嗓子，試圖打破這份尷尬的沉默。

    「照片拍得還行嗎？」聲音比平常低沉，手指不自覺在桌面上輕敲。

    「我是說……店員拍得好不好啦。」他故作輕鬆地補充，耳根卻微微泛紅。

    餐廳裡播放著輕柔音樂，其他情侶的談笑聲成了背景，更襯得這份羞澀。

    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，似乎在努力平復自己的心跳。

    「剛剛那些人起鬨得太誇張……搞得好像什麼大事一樣。」他嘟囔，眼神飄向窗外，街道上七夕的愛心彩帶仍在微微晃動。

    「拍得……挺好的……就是，有點害羞。」我羞怯地說，

    「你要照片嗎……我可以傳給你……哈哈，也許你不想要，畢竟有點尷尬嘛。」我摸著手機，尷尬又帶著小心的笑。

    「…傳給我吧。」宋允澈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自然，手指依舊輕敲桌面。

    就在氣氛有些尷尬時，服務員端上了餐點，總算有東西能轉移注意力。

    他手機響起訊息提示，點開照片看了一眼，耳根瞬間紅透——

    照片上的他親吻著我，而我臉上的紅暈也清晰可見。

    他趕緊把手機翻過來放在桌上，假裝若無其事繼續吃飯。

    過了幾分鐘，他低聲開口：「剛剛那個親吻……希望妳不要介意。」

    我抬頭瞄了他一眼，裝作若無其事吃著餐點回答：「總之，你長得算帥啦，我沒有吃虧。」

    他差點被食物噎到，連忙喝水掩飾。

    「什麼叫算帥……我明明就很帥好不好。」他故作不滿反駁，語氣裡卻帶著得意，

    夾起一塊rou放進嘴裡，卻食不知味。

    餐廳裡其他情侶的笑聲此起彼落，讓這份尷尬又甜蜜的氛圍更濃。

    他偷偷瞄著我，像是在尋找什麼說出口的勇氣，又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。

    「…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找男朋友？」他低聲問，眼神閃了閃，像是在試探我的反應，

    「我是說……妳條件這麼好，應該很多人追妳吧。」

    問完這個問題，宋允澈立刻後悔了，他覺得自己像在打探什麼秘密似的。

    我挑了挑眉，嘴角勾起一抹輕笑，佯裝若無其事地回道：

    「有啊，加上前陣子送情書的同事，應該是今年第5個了吧？」我得意地說，像是在分享什麼有趣的事，

    「以前還有人送巧克力、送早餐……不是我自誇啦，我應該算長在大眾審美上，公認美女，哈哈。」

    宋允澈聽到這話，夾菜的筷子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。

    第5個……他在心裡默數，表情變得有些複雜。雖然早就知道我很受歡迎，但聽到具體數字，他心底仍泛起一種說不出的滋味。

    「妳……還真是受歡迎。」他的語氣聽似漫不經心，眼神卻暗暗深沉。筷子在碗裡攪動，顯得心不在焉。他想起自己從沒主動追過誰，也很少留意我被追求的事情，現在聽來，竟有一絲酸溜溜的感覺。

    「…妳怎麼回應他們的？直接拒絕，還是……？」

    他低聲問，說完立刻覺得自己太八卦，低頭喝湯掩飾尷尬。

    餐廳裡的輕柔音樂繼續播放，但宋允澈忽然覺得有點煩躁。

    他偷偷看我表情，手指無意識敲著桌面——這是他緊張的習慣動作。

    「…我是說，妳看起來也不像有男朋友，所以應該都拒絕了吧？」

    「你乾脆就直說我是單身狗唄。」我故作白眼，「總之好像還沒有遇到能打動我的人。」

    他愣了愣，手停在筷子上，眼神微微閃躲，像是突然被戳中要害。

    「…打動妳的？」他低低重複，聲音裡帶著不可置信，又有一絲偷偷的期待。

    我看著他，心底悄悄湧出暖意，指尖在杯緣輕敲，微微挑逗地說：「也許……現在有人在努力呢。」

    他的瞳孔瞬間收縮，臉頰染上更深的紅色，手裡的筷子差點掉下來。

    短暫的沉默裡，我們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。

    「…是嗎？」他的聲音幾乎低到只能自己聽見，語氣中帶著壓抑的悸動。

    「你呢？有人追你嗎？還是有女朋友、或者暗戀對象？」我裝作開朗地問，

    「說來聽聽嘛，如果是暗戀對象，我還能給你出點建議哦。」心裡卻緊張得不得了。

    宋允澈聽到問題，差點被湯嗆到，咳了幾聲。他的眼神閃爍，筷子在碗邊敲了敲，像在思索怎麼回答。

    「追我？哈……也有一些吧，但都沒什麼感覺。」

    他的聲音有些不自然，手指不自覺地轉動餐具。

    當我提到暗戀時，他耳根又紅了，低頭專心夾菜，明顯想掩飾尷尬。

    「暗戀……這種事很麻煩，喜歡一個人卻不能說出口，只能默默關注。」

    他偷偷瞄我一眼，隨即移開視線。

    餐廳的燈光在他臉上投下微微陰影，讓表情更難捉摸。

    「至於類型……大概是那種活力十足、很真實的人吧。不會假裝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，笑起來很好看。」他說著，語氣不自覺柔和，眼神落在我身上，似乎沒注意自己已透露太多。

    意識到可能說得太明顯，他趕緊補上一句：「算了吧，妳這個戀愛白癡能給我什麼建議。」

    話是這麼說，語氣裡卻帶著微微寵溺的調侃，像是在笑我，也像是在默默承認……自己其實有點在意我。

    我微微低下頭，玩弄著筷子尖，心裡偷瞄他。

    宋允澈也沒完全移開視線，眼角帶著柔和，似乎在默默衡量我，手指仍輕敲桌面，節奏不規則——像是隨心跳走的。

    「…妳真的會給建議？」他低低問，帶著半開玩笑、半認真的味道。

    「也許吧。」我挑眉，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，「但建議不保證採納哦。」

    他微微一愣，手停在半空，像被這句話逗住。

    片刻後，他咳了聲，卻帶著一絲無奈笑意。

    「妳……總是這麼讓人措手不及。」

    我偷偷瞄他，發現他的眼神有點飄忽，又像被固定住。

    微微緊張、悄悄心動的感覺，在餐廳柔和燈光下悄悄流動。

    我們彼此對視了一瞬，心跳似乎同步了一拍，又迅速收回視線。

    外面的七夕街景依舊熱鬧，而這一桌，彷彿暫時只剩下我們兩個世界。